行酒

【thorki】如影随形(一)

接雷神三即复联三开头的一个不成熟脑洞

Loki在被灭霸掐脖子之后并没有死而是变成幽灵一直跟在哥哥身边的故事

————

　　 Loki没能想到自己还活着，事实上当他被Thanos单手掐住喉咙提起时，是他第一次离死亡那么近。

　　喉腔有一种被撕扯下来的疼痛，血液的阻塞使得他的脑部严重缺血，眼神也开始涣散，从他刺向Thanos那一瞬间就已经明白他终究是要离开这个他爱恨交织的世界了。

　　“You will never be a god.” Loki被狠狠地扔到了地上，他听见Thor愤怒地嘶吼，像是从远方传来并不那么真切，然后一切都消失不见了。

　　当Loki再次睁开眼的时候，Thanos已经不在了，周围一片废墟，Asgard从来不是一个地方，它是人民。但现在，Asgard真的不复存在了。Loki从来没有如这般的懊悔，是他毁了这一切。

　　他隐约听见有人在抽泣，Loki回过头，是Thor。他趴在一个人身上哭泣，大概是在为Heimdall而哀悼吧。Heimdall将他的一生奉献给了Asgard，却最终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四周尸体遍布，Loki小心地跨过他们的躯体，走向Thor。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过这样的Thor了，在Loki的印象中，那个奥丁之子总是意气风发，就算当初掉落在萨卡星，像畜生一样被对待着，关在斗兽场里拼命到至死方休，他也永远是一副铮铮傲骨到模样。虽然他被Hulk揍得很惨也是不争的事实。

　　但是当Loki真正走到Thor的身边时，他看见了Thor怀中的人有着一张和自己一样的脸，但是远比自己可怕，满脸的鲜血加上几乎称得上是狰狞的表情和那死不瞑目的双眼，在整张扭曲变形的脸上显得格外惊悚。那具尸体的脖子上是一片青紫，突出的血管仿佛下一秒钟就会爆裂开来，就连衣服上也是血迹斑斑，那人绝对不会是自己！

　　他伸出手想拍拍Thor的肩膀，告诉自己这个傻瓜哥哥自己还活得好好的，然而在他触碰到Thor的那一瞬间，他发现自己的手臂径直从Thor的身体里穿了过去。Loki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这双总是喜欢藏着小刀的手，现在看来竟呈现出一种透明倾向。Loki甚至能通过它们看见Thor背上因为沉重枷锁所带来的泛着血迹的勒痕。

　　他急忙走到Thor的面前蹲下，“Thor？”他低声喊了一句哥哥的名字，而对面的人没有丝毫的反映，依旧抱着怀中那具逐渐冰冷的尸体喃喃着。

　　Loki开始有些害怕，他对着Thor晃了晃手。

　　“Thor！我在这里，睁大你的眼睛看看我！我，Loki，恶作剧之神，奥丁之子，就在你面前！”Loki恶狠狠地盯着对面暗自神伤的傻哥哥。

　　“你说话啊，你说话啊！”面对无动于衷的Thor，Loki对着他脑门子就是一巴掌，预想中响亮的巴掌声并没有响起，甚至连手掌晃动所带动的风声都没有。Loki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再一次穿过了Thor的身体。

　　眼前这个人是看不见自己了，Loki站起身看了看四周，一片死寂。那些在地上七零八落的尸体，那些面孔有些他认识，有些从未见过，但无一不看得出来他们在死前的痛苦与挣扎。他想轻轻碰触那些逝去的生命，但不出意外地，他再一次穿过了他们的躯体。

　　“Loki，Loki......”身后的Thor传来低喃，Loki惊喜地抬起头转过身去，却发现Thor也只是对着自己那句凉得不能再凉的尸体一遍又一遍的念叨。

　　Loki再次回到Thor的面前，看着他怀中那个面目狰狞的自己，虽然他内心并不愿意承认，但是这回他是真的死了。

　　Thor怀里的也不是什么冒牌货，那就是他自己的身体。

　　没有人能看见他，也没有人能听见他的声音。他成了一个飘忽不定的幽灵，求生不得，求死也不得。

　　Loki自嘲地笑了笑，生前当个神的时候虽说在Asgard也没什么存在感，现在是彻底无人问津了。

　　他们总说执念太深的人死后也不得安息，会变成幽灵游荡于世间。Loki左思右想，或许这辈子他最深的执念也就是眼前这个人了。他不清楚这份感情是什么时候开始变质的，只是那种求而不得而被迫压抑的爱慕只会在心中一天天地沉淀与发酵，谁也不知道当这份感情被揭开的时候到底是一坛醇香的酒酿还是腐化成一滩恶臭的淤泥。

　　或许这就是他至今不生不死的原因吧，连上天都不忍心这个恶作剧之神死得不明不白，Loki有些无奈地想到。

　　而且更令他头疼一点是，他没有办法离开Thor的身边超过100米，只要超出了这个距离就会被一股莫名的引力扯回Thor的身边。这更加证明了Loki对他哥哥的执念之深，虽然这件事除了Loki本人不会再有人知晓，但他还是感到了一丝难堪，毕竟这么多年的暗恋甚至在死后还继续持续着，使他看起来像个傻瓜，更重要的一点是，另外一个当事人至今还对此一无所知。

      真是令人头疼呢。Loki不由得扶了扶额头。